强脑科技韩璧丞:DeepSeek的兴起让中国年轻人更有自信
专题:2025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第25届年会
“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第25届年会”于2025年2月21日-23日召开。强脑科技创始人兼CEO韩璧丞出席并演讲。
韩璧丞在演讲中谈到,DeepSeek的这轮兴起除了让这个世界更加了解中国也能做出非常好的技术,此外他还非常开心的是发现中国现在所有的年轻人,很多年轻的工程师开始对自己有非常大的自信,“今天下午我也分享了,其实在我们公司我们有很多人崇拜马斯克,我最近发现很多人已经把他们桌面的屏保从马斯克改成了DeepSeek的梁文锋,所以我觉得现在大家都开始崇拜自己人了。”他说。
韩璧丞指出,马斯克的这家公司也一直在做研发,马斯克在视频里面说他希望在未来,在很远的未来能够让一个人做开颅手术,然后帮他把这个手换成机械手来去进行操作,因为脑机接口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设备。“但是其实我们现在已经实现了,而且甚至都可以去弹钢琴,去写字、画画这样非常复杂的操作,所以我觉得在未来会有更多的年轻人他不会再去崇拜美国或者海外的技术,而是更相信自己努力能够做出更好的产品。”他说。
以下为演讲实录:
韩璧丞: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企业家,晚上好!
我是一个搞科研的,然后也是浙江强脑科技BrainCo的创始人,今天非常荣幸有机会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们做一家脑机接口公司的真实的故事。
实在不好意思,我其实感到非常羞愧,已经这么晚了,还让大家听我讲这个。
2012年的时候,那个时候我25岁,然后我来到了西雅图福瑞德哈金森的研究中心去搞科研,当时我发现我隔壁实验室的教授叫琳达·巴克,然后他在2004年获得了诺贝尔奖,当时我就非常好奇究竟做什么样的科研才能够得诺贝尔奖。所以我经常跟他们的实验室里的人去聊天,然后了解他们做的事情,后来发现琳达教授搞明白了一个事情,就是我们究竟如何能够闻到花香,能够闻到味道。他发现在我们鼻子的细胞上皮里面有大概1000多个神经受体,当花香到了这个神经受体之后它转化成电信号传达到了我们大脑。所以后来诺贝尔奖给他的颁奖词是人们在春天闻到薰衣草的花香,但是到了秋天虽然我们看不到薰衣草,我们想一想就能想到这个花香的味道。
就当我把这个事情搞清楚之后,我发现我们所有的感知其实就来自于五种,分别是视觉、听觉、味觉、嗅觉和触觉,那天晚上我就一晚上没有睡觉,我在想如果在未来我们可以去编辑我们所有大脑里面的信息,那么我们坐在这里就可以感受所有的一切,当时年轻的时候我还特别喜欢喝酒跟朋友,但是喝完酒之后第二天就会头疼,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如果在未来我在头上贴一个创可贴刺激我的大脑,然后我喝矿泉水就可能跟喝茅台一样的这种感觉,所以如果这个东西研发出来了以后,我觉得很多事情都会发生改变的。
所以后来2014年我就来到了这个哈佛大学去读书,去学习这个神经科学,去了以后我到处找老师去问关于脑机接口如何编辑我们大脑,如何编辑我们思想,后来我有一个老师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说脑机接口其实并不是像你想象的这么样的容易,他说有一个医生叫菲利普,然后他也是对脑机接口非常感兴趣,所以他到处找人去做实验,比如说他找蒋老师,说蒋老师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做一个实验。蒋老师可能说做什么实验?他说蒋老师我要在你大脑上开一个颅,然后把电极放到你的大脑里面,然后你说话我去记录你这个大脑的信息,后来这个菲利普医生真找到了三个人来做这个实验,但是第四个他就再也找不到了。所以后来他就让他的医生在他的自己大脑里面做了开颅手术,然后放了两个电极,然后当他起来之后他自己走到实验室里面去记录了他自己大脑里面的这个信息,并且通过说话来去匹配人类语言和大脑信息的相关性。
然后我们老师跟我讲完之后就跟我说,你现在做脑机接口研究,你要做好牺牲的这个准备。因为我当时也是第一次在美国读书,我也不知道学校为什么招我,但是我后来有点想明白了。
后来我也在到处找脑机接口的方向,直到就是遇到了一个学生,他也是MIT的一个本科生,他在之前做实验的时候把自己的右手给炸没了,大家看一下这个图片,他的右手其实是戴着一个钩子,后来他就跟我们一起天天做实验,我们的工程师跟他的关系非常好,然后后来大家想脑机接口既然可以读到人们大脑的信息,那么我们能不能帮他做一个手,能够让他重新的生活。
我们后来帮他做了一个非常简陋的手,那个手只能做非常简单的开和张,但是我们发现他非常喜欢,天天拿着这个手到处走,然后我们也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人群,如果大家看残联官网的数据会发现仅在中国肢体残疾的就有2400多万人,这部分人我们生活当中并没有看到这部分人,有这么多人他都在哪里这些人。后来我们发现其实大部分的肢体残疾人,就是没有手没有脚的残疾人,此时此刻现在都待在家里,包括我们最初做这个产品的时候,我个人也去了大概几百个残疾人的家里,发现他们都不出门,每天都待在家里,所以我们就想有没有可能我们帮他做一个产品,能够让这些人从家里走出来,像正常人一样去生活。
但是这样就要解决神经信号采集和对外部机械控制的问题,后来我们发现人的脑电是非常的复杂,因为人的大脑信号是一个正负50微伏的一个信号,大概什么概念呢?是一节5号电池的一百万分之一,这就是我博士第一年每天的生活,上面都是我,就是每天都要戴这个非常复杂的脑电设备,而且它需要抹导电膏,所以要洗头,洗完头之后再抹导电膏,然后采集脑电,做完实验以后再洗一次头,我以前每天做两次实验大概要洗四次头,所以我博士第一年基本上洗了800多次头。然后我妈就非常的好奇在哈佛大学读书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给我打电话,因为有时差,结果问我你干嘛呢?我说我在洗头呢,然后到晚上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干嘛呢?我说我也在洗头呢,后来我妈相当一段时间怀疑我在勤工俭学给别人洗头。但是其实是在做这个脑机接口的实验。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最后把传感器做出来之后,我们又想知道这个神经信号到底能不能控制外部的机器人,所以在人形机器人远远还没有火的大概七八年前我们就在地下室里搭建了一套人形机器人,直接连接我们的大脑信号,我想去控制它,看看能控制到什么程度。
大家可以看到当时这个机器人已经基本上能做出我想做的一些动作,虽然在当时也有很多的延时,后来我们花了大概七八年的时间,一个团队就做一个事情,就是手,因为我们发现手是脑机接口里面最难的技术,我们如果去看美国对于脑机接口科研经费的支持,会发现相当大一部分会放在手,神经控制手这一块,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手是人才当中最复杂的部分,所以我们通过直接采集人类大脑传递到残臂上的神经信息去控制这个手,这个视频里面的人叫倪敏成,是来自金华的一个用户,后来他也安装了我们这个手,大家可以看一下。
所以我们会发现安装完这个假肢之后他几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去生活,后来这双手也登上了美国《时代周刊》的封面,因为它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可以用意识直接去控制的,去做每一个手指动作的这个智能假肢,后来我们也在2018年正式的从美国带了一整个团队回到了国内,也落在了杭州,在杭州待了半年以后我们有一天突然从办公室走出去,发现我们门口的那条路的名字竟然就叫做钱学森路,所以我们当时非常的感动,然后和我们的团队成员在路的前面拍了一张照片,我觉得像我们这些人可能永远都不会像钱学森这样强的能力,这样厉害的工程能力,但是我们也希望能够像钱老一样做出一些非常重大的技术和一些影响。
这款产品在2023年的亚残运会的开幕式上也成为了一个最重要环节的一部分,就是点燃火炬,当时这个运动员叫徐佳玲,是一个没有左手的游泳运动员,当时我们帮她配装完假肢之后她在最重要的一个环节里面接火炬,并且点火炬,这也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在这种大型会议上让一个残疾人去完成这样的任务。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觉得技术就是一层窗户纸,当我们花足够多的时间去工科的话都会把这个突破,我觉得DeepSeek的这轮兴起除了让这个世界更加了解中国也能做出非常好的技术以外。
最近我感到非常开心的是我发现中国现在所有的年轻人,很多年轻的工程师开始对自己有非常大的自信,今天下午我也分享了,其实在我们公司我们有很多人崇拜马斯克,我最近发现很多人已经把他们桌面的屏保从马斯克改成了DeepSeek的梁文锋,所以我觉得现在大家都开始崇拜自己人了。
比如说我们其实做脑机接口已经做了快十年了,我觉得我们跟马斯克的这家公司也一直在做研发。这是马斯克大概在两个月前发布的一个视频,他在视频里面说他希望在未来,在很远的未来能够让一个人做开颅手术,然后帮他把这个手换成机械手来去进行操作,因为脑机接口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设备。但是其实我们现在已经实现了,而且甚至都可以去弹钢琴,去写字、画画这样非常复杂的操作。
所以我觉得在未来会有更多的年轻人他不会再去崇拜美国或者海外的技术,而是更相信自己努力能够做出更好的产品。
我们除了帮助做上肢以外,现在也帮助这些没有大腿的人去做神经控制下肢,我们可能在电视上看到有些人虽然没有脚也能跑跑跳跳,比如刀锋战士,但是大部分这些人都是脚部截肢,就截到脚。当真正截到大腿的时候这些人会失去他的运动能力,所以我们也帮他开发了一个能够让没有大腿的人重新生活的一个产品。
甚至这个假肢还可以进行攀岩,这个就是在王石主席的大梅沙的攀岩墙上,当时45米高,我也试图爬了一下,我没有爬上去,但是我们残疾人佩戴了一个假肢成功地进行了攀岩。
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大,我们的能力其实也非常小,就是一个团队在搞科研。但是我们希望用最好的技术去守护这些最普通的人群,希望能够让这2400万肢体残疾的人恢复正常生活。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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